邓菊英说到舅娘拉着她和三姐到街上当犊牯叫卖。
有人也在北京城某处发出犊牯般的惨叫。
“陈照野!疼!疼啊!”
“你再这样,我可真喊师娘啦!就一声妹夫,至于吗!”
陈顺轻松把人钳制在胳膊弯里,拍拍后脖颈,瞥了一眼:“小蘅没认你,别乱叫妹夫,把话吞咯。”
两个武人夹着一个文人。
一直在旁的严冬不发声,避开文人的求助眼神。
周文棠赶紧把老首长搬出来,说老师有交代,遭大殃的脖子这才获救。
没等说话,厨房传来脚步。
“外面什幺动静,是野子来了吧?”
手里还拎着根沾粉的擀面杖,首长夫人瞅见陈顺,一口山东腔跟着眉开眼笑,“还真是!!怎幺黑天了才到,进屋,快进屋,有你爱吃的猪肉大葱饺子。”
说着放眼一圈,“媳妇没领来?”
首长夫人出现,陈顺、严冬、周文棠下意识地立正。赶在陈顺开口前,老太太下令,喊师娘。
“师娘晚上好。”
石榴树下,陈顺回答,“她说自己不好打扰。”
首长夫人很快领会这句话的实意,让他别拿兵样子出来,回厨房把擀面杖放好,一边擦手一边笑眯眯让几人跟进来,去屋里坐。
这间北屋里的摆设和陈顺当年出入时差别不大。
依旧是领袖像、大圆桌、藤条椅子、茶几上摆着两个58年烧制的胜利杯。实木柜从矮到高,落地台灯上搭着丝绸灯罩,绸面泛黄,把灯光筛更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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