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e是被海浪唤醒的。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的头脑有些昏沉，身下是柔软的沙滩，身旁是温暖的火堆。海浪之中有个人影，那个人背对着自己，赤裸着上身手持着一根削尖了的长木棍向水中扎了进去，再提出来时，长棍上扑腾着一条小鱼。

海风夹杂着咸味，Kane坐起身来，望着海浪中的他——上身的金色纹样与肌肉线条相互映衬着，就像是旧时代希腊的雕塑，只是后腰的纹样颜色有些深得离谱。当Armand转过身，即便是距离很远，Kane依旧看到了他脸上浮现的惊讶。

以及脚下的趔趄。

“先生！”

……

Armand奔向Kane，紧紧、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他甚至来不及擦拭上身的水渍，只是不愿放手。

“先生？”Kane愣愣地抬起手，轻轻搭在了Armand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被先生这样亲近地拥抱，他受宠若惊，惊讶有余，是从先生身上，他感受到的浓烈的悲伤与自责，还有自己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抗拒感。

明明很想，很想要得到这样的亲近。

“别离开我。”Armand的声音颤抖着，Kane忽然觉得肩上有几滴水珠掉落——是先生未干的头发上坠下的水滴吗？

“我还没爱够您呢先生，怎么会离开。”

Armand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松开了他禁锢着Kane的双手。他的法术还很生疏，又因为是半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的堆叠，就连Armand自己都不能确定Kane何时会想起这段肮脏的记忆。他的双眼盯着Kane的眸子，盯得他不自然地开始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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