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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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秋天，是程玉觉得人生中最难忘的秋天。

施纪昀开始还老跑到生科院大楼顶上、宿舍楼梯拐角和阳台跟他打电话，后来干脆也不隐瞒了，大大方方地公开出柜，程玉很多次在和他通话中，都能听见他宿舍那几个哥们儿打游戏时暴躁的吼声，恨不得将楼板都给震破。

他们偶尔也会收到其他同学的询问，程玉扮演“龙煜”已经炉火纯青，也能迅速像陌生人一样接住话茬，“勒令”大家抄了作业记得给施纪昀点“好处”，偶尔也会受到某些人的调侃，他也能反调侃回去——对于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他们与其他人都已逐渐习惯了。

幸而的是，并没有人表现出很大的歧视。

最开始让他们认识游戏他们也玩的少了，程玉开始还能缓缓更几期视频，最后那个视频停留在了第十六期，便被他永远地咕咕了，他们坦然地交流着各自的生活与生命，似乎尽力想将两个人的灵魂给交缠起来。

身体办不到的事，统统都交给柏拉图吧。

程玉找过很多理由拒绝要来上宁看他的施纪昀——从中秋节的要准备比赛，到国庆节的已经约好了和朋友去旅游，最后秋去冬来，那年的圣诞，施纪昀在前一天晚上，电话跟他说已经按照他给的地址寄过去了圣诞礼物。

程玉赶快在网上找了个人有偿帮忙领取了快递又给寄了回来，其中有个施纪昀寄快递前给他拍过的红艳艳的苹果，到他手上时，已经不大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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