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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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承太郎，在那天下潜水艇做勘察后，再见到太阳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

从水上发过来的指令密集到，三十四天里我甚至没有可以用来洗澡的机会，所有的时间都被安排得精确到秒：每一份报告都在反复确定着时间，它们被分化、归类、成系，最后会由专员跟踪实时更新的数据，然后定时做出反馈。我的时间表甚至会有专人来规划。在它被交出去的时候，还只是一张表格，等这一阶段的考察结束后，那个后勤人员交还给我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一个三维立体模型。

上岸的这一天，所有人都戴着太阳镜避免阳光把自己的眼睛照瞎，站在海风呼啸的码头上，忙了半个月的科研组像是一群初涉人世的野人一样茫然四顾，直到被补给点的工作人员接走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活在同类中的自由人，而不是被恐怖组织囚禁起来的神秘领域研究人员。

乔瑟夫已经在补给点的入口等我了，只是在我随着人流靠近他的时候，这家伙果断收回了原本张开向我不停摆动的手臂，并用它们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我已经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只知道衣服因为是消过毒的所以还算干净，但是很显然，这种程度的“干净”还没有达标。

“你吃过鲱鱼罐头吗？”乔瑟夫事后这样和我形容，“你那个时候闻起来就像是那种罐头外面裹了一层用消毒水浸过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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