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一阵过后，小玉和敖春倒头就睡，睡姿千奇百怪，沉香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素闻玉鼎真人是个老顽童，唠叨又能踢天弄井，小玉常跟他们二人生活在一起，难免失了些乖巧，得了些不拘。

他想起他们之前为了躲避哮天犬的追杀，逃到了师父的净坛庙中，三人晚上便在庙里打起了地铺，睡也一起，吃也一起，早起却被师父的猪脸吓了一大跳，困意全无，逃得比兔子还快。

沉香忍不住发笑，说来这些都算是前尘往事了，可依旧像刀刻斧凿一般记在他的脑海中，恍然如在昨日。

沉香将二人各自抱到南北两张床上，一闪身离开了房间，他隐了身，穿梭在来往人群中，步伐轻快分明，明显有明确的目的地。

腾渊在幻境中养伤，治愈了七八成，见沉香独自外出，道：“你要去找涂山止养着笙缈尸体的山洞？”

“又有狐狸遇害了，小黄说涂山止已经万事俱备，他称病不参加生父的寿宴，想必是已经到关键时候了。”沉香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以同族精血唤醒发妻，殊不知也只会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即使活过来的二夫人有自己的思想，也不会心安理得地活下去，毕竟二夫人生前宅心仁厚，从不杀生，荤腥都少沾。”

腾渊默了会儿，随后扬着声道：“听你这话，倒是对他夫妻二人颇为惋惜。”

“惋惜啊……”沉香重重呼出一口气，长睫微颤，他不过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三千年里终日面对一具魂飞魄散的尸体，寻遍万法终不可得，宛如行尸走肉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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