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沉,攒了一个正月的积雪,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倒不至于看不清路。
一个瘦弱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半米宽的沟坎,仔细辨认着积雪上的脚印,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
突然,前方的脚印不见了,瘦弱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的四下张望,颤着声喊:“林大哥,你在哪?”
没人回应。
沟坎的右手边是一片芦苇荡,在夜色的笼罩下,犹如一只张着大嘴的怪兽。
直到此时,瘦弱的身影才感觉到恐惧,只好用大声呼喊给自己壮胆。
“林大哥,林大哥,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出来,我怕黑!”
……
林维桢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有一辈子这么长。
这个梦很真实,一幕幕如同泛黄的电影胶片,一秒二十四帧不间歇地演绎着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难道这就是黄粱一梦?
可我为什么感觉如此悲伤?如此痛苦?
他还清晰的记得,梦境的最后,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失声痛哭。
我为什么要哭?
不能哭,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啼啼的,惹人笑话。
下意识地伸手抹了一把脸,入手一片冰凉,林维桢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林维桢才适应了周围的黑暗,紧接着发现自己正坐在雪地里,后背不知靠着什么东西。
下雪了?不对呀,明明是夏天啊,林维桢手捧着雪犯着嘀咕,旋即感到浑身上下透着寒气,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茫然四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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