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珩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了，冬日的夜晚来的总是很快，外面的天沉成一片。向珩生从床上浑浑噩噩地爬起来，手腕上无法抑制地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他隔着打开的房门，看向外面，客厅的景象和窗外的世界没什么两样，都是阴沉沉的黑。

顾简霄不在吗？

他穿上拖鞋，走到了房门口，其他房间的门内同样没有一点光亮，硕大的房子里，只亮了一盏卧室灯，仿佛天地之间，夜晚的缈缈河上，只亮了那么一盏渔舟昏黄。

向珩生下意识地对着空荡荡的外面，喊了一声，顾简霄。

无人回应。

向珩生茫然地站在门口处，没有动一下，他的手撑在门框上，指骨微微突起，指尖抠着，用力到指甲都泛了白。

顾简霄为什么不在？

往常这个时候，顾简霄一定忙碌在厨房中，外面会有灯光，会有饭菜香，还会有顾简霄喊他帮忙的声音。从前的模样，和现在的缓慢重叠，成了两个鲜明的对立画面。

他回想起顾简霄那个失望的眼神。

惶恐不安的情绪，在这个漫漫长夜展开。

向珩生像个局促不安的小孩，手脚迟钝地打开电灯，去寻找自己的手机。地暖都回温不了他冷下去的手脚，他哆嗦着把手机握在手中，刚想按下通话键，就听到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平时的向珩生一定捕捉不到这么细微的声音，可是此时的他，太敏感了，他甚至能从这普通的脚步声中分辨出来的人是顾简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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