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如今在金鸳盟里也混到这个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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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方多病从山脚下带回那一日，正是冬月末尾。

又下过一场寒雨，饶是金鸳盟坐落在沿海岸的新总坛，到了这个节月也冷了起来。笛飞声循着信烟找到方多病的时候，那人正倚在一棵枯树下，冷得打颤。

他伤得很重，即便不看信烟，隔着大老远也能闻到他那一身雨水也冲不掉的血腥气。他这日穿了身碧水蓝的衣袍，此刻已经几乎被血水浸透了，破落得不成样子。发间的簪也早不知落到了哪里去，原本高束的发松垮垮地塌下来，看上去竟没一点生机。

雨水倾盆，扑扑簌簌地往下砸，枯脆的落叶都被四分五裂的砸进泥土里。山林在黯淡无光的天幕下阴沉得可怕。笛飞声寻到树下，将他的身子扳过来，大致看了一眼伤处，随即冷哼一声，点了他几处穴位，扛起人就走。

然而动作太猛，这一下大概是牵动了伤口，方多病恍惚间痛喘一声，然后紧紧咬住了牙关。笛飞声脚程快，骤雨寒风顷刻间便都像刀一样割下来。

半路上看方多病实在抖得厉害，他终是把人换手抱在怀里，托得稳了一些。

这是方多病第一次给笛飞声燃这信烟。

当初笛飞声是因为什么把这信烟留下的，个中原因方多病从没问过，笛飞声便也没提，于是一拖就拖到现在了。遥想最开始的一两年，因着方多病的大部分心思都在寻人上，一别数月不见踪影都是常事，只能偶尔从江湖上听来一些方少侠又在哪里惩奸除恶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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