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实验室和协管司都是党国的棋子，那若是党国想要抛弃这两颗棋，你舍得么？

-----正文-----

高以杰大闹协管司一事虽了，但罗崇文知道，这件事远没有他想象中这么简单。

从高以杰对毛人凤斥责的反应，他已经十分确定——这件事的背后，少不了毛人凤的暗箱操作。

到底是谁泄漏了风声？又是谁让毛人凤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与中央向来保持良好的联络，且他为人谨慎，做事要么不偏不倚，要么让人抓不住把柄，戴笠在位期间他便能独善其身，更不要提戴笠死后，继位的是一直与他关系更甚的毛人凤。

他虽一直八面玲珑，却也自信并不讨人厌恶，更多次在关键节点与毛人凤共进退，自认为对毛人凤算得上“死心塌地”，也知晓功高盖主，“藏拙”的必要性，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处处避让锋芒。

可毛人凤还是将质疑的目光投向了他，亲手策划了这一切。

他越想越不解，脸色越来越沉，毛人凤却没有要睁眼看他的意思，只是自顾自闭着眼，手中捻着一串红木珠子，貌若弥勒。

末了，罗崇文重重呼了口气，抬眼看向毛人凤。

“局座，我错了。”

毛人凤没睁眼，手里的动作却停了，气氛陡然变得紧迫，压得罗崇文呼吸困难。

良顷，毛人凤笑了笑，将眼皮撑开一条缝与罗崇文对视，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从那狭小的窄缝中射出，直逼罗崇文理智的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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