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拣不肯窝在窦芸怀中，但窦芸瘦弱的双臂却出奇有力，将他抱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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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拣，听妈妈说，”窦芸拉过窦拣的手，摸摸他的肩膀，笑得很苦涩，“妈妈…对不起你，冬冬猜得没错，你爸爸把你抱回家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只是我不能面对，明明我的孩子前一天还在我肚子里好好待着，怎么突然就没了……”

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所以，我就一直假装，假装相信你爸说的，把你当做亲生孩子来养，我强迫自己忘掉那个孩子，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一直到你六岁那年，我有了冬冬。”

谢承冬看过来，静静听着。从小到大，窦芸其实很少有机会与他们兄弟二人谈心，她对他们的爱或许毋庸置疑，可她分予孩子的注意——谢承冬清楚地知道——远比不上对实验室里样本的关注来得多。

“我没打算再生个孩子的，哪怕你爸爸一直有这个想法，但发现冬冬的存在时，他已经五个月大了，在这之前我还出国交流了三个月，一路上遇到不少波折，谁知道冬冬在我肚子里居然一点没受影响。于是我想，这个孩子这么坚强地活着，一定是上天补偿我的礼物，我得留下。”

窦芸眼中蕴出水光，微微垂眸的样子像是在忏悔，“我知道一旦冬冬出生，我就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对你，所以你爸爸把你送去外婆家，我没有拦他。小拣，是妈妈自私，妈妈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好好照顾你，妈妈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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