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弟弟已经进门五分钟了，张舒还是有些恍惚，他的目光总忍不住跟随着弟弟的身影移动，也终于意识到，这个自己潜意识一直想要保护的男孩已经长大了。

比他高，比他壮，比他有力量，能站在他身前保护他，能为他屏退一切敌意。

想到庄升走前狼狈的模样，张舒就爽到想笑出来。只是他嘴角才勾起一个弧度，就被水杯触碰桌面的声音给压了回去，猝不及防对上弟弟的视线，张舒才想到自己竭力隐瞒的事已经被他知晓了。

尴尬的情绪冒了出来，还莫名有些慌乱，张舒捧起水杯猛喝一口水，因为喝得太急了，不小心被呛到了，呛得满脸通红，咳起来没停。张俊连忙给他拍背，又扯了纸巾为他擦拭嘴角的水渍，张舒平复一些后，感觉到兄弟俩距离挨得太近，骤然对上对方的视线，他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往后避开。

可明明距离拉远了，心跳却还在加速，张舒自己都无法控制。他只得掩饰般别开头，“我没事了。”努力调整自己，他才再次开口，“你都听到了？”

张俊“嗯”了一声。

呼吸又乱了，身体也紧绷了起来，张舒好一会才道：“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同性恋，虽然很对不起妈妈，但是性向这种东西我也无能为力。”向弟弟坦白要稍稍好一点，张舒突然又想到了母亲，怀疑如果她不是车祸死了，听到自己这番话大概也要气死过去。不过他很快又觉得应该不会，姚琴对他向来没有任何期待，要是张俊也“变坏”才会让她彻底伤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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