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喜欢自己戴着吧。

-----正文-----

季青晋升的当日，一整天都有人发来贺电。

熟悉的，不熟悉的，单位的，企业的……他的个人资料在短短一日之内就传遍了体制内外的各个圈子，不断有陌生势力伸来触角试探他、邀请他。所有人都看得出，这样年轻有手腕的副部级干部，未来有进入国务院的潜力。

季青言辞暧昧地应付了那些人，傍晚下班后没有出席任何一场宴会，而是让司机开车载着自己去城郊的墓园。

他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因此，在擅长外语的同时，他也被迫记住了那些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痛苦。时隔多年，当再次站到季文进墓前时，季青仍能清晰地回忆起父亲坠楼后凄惨的死状。

傍晚的微风轻声吟唱着，季青将手中的花束放到墓碑前，低声道：“爸，你安息吧。”

这些年来，他曾无数次揣测父亲自尽时的想法，得到的却总是无尽的绝望。

如今，他终于能问心无愧地，在父亲墓前说出这句话了。

季青离开墓园后，又让司机送自己去了市委家属楼，并表示自己今晚会留宿在此，对方可以走了。

市委家属楼虽然没有重盖，但这些年来一直维护得很好，似乎前两年还重新粉刷过一遍。

季青拎着钥匙打开那扇落满灰尘的旧门，看到室内披满床单的家具们。他打开家中所有窗户通风，在各个房间内转了转，最后回到自己十年前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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