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东谷江,请容许我亲吻你最丑陋、最泥泞、最丰沃的江畔。
-----正文-----
那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既没有迎来世界末日,也没有爆发战争,而站在江边聊天的也不过是两个失败的中年男人,他们喝着一块五一瓶的易拉罐啤酒,吃着熟人摊主送的牙签肉,然后拿烤黑的牙签剔牙。
这是两个作家,哦不,不对,应该称他们两个为“写故事的”,毕竟他们还没有任何一个故事被装订成册,然后出版挣大钱,他们只是在报纸上,或者厕所杂志上写故事,读过之后拿来擦屁股,屁股上就会因此带点文化人特有的内敛气质。
他们身边的这条江名叫东谷江,从东谷来,往大海去,入海口夹杂着滚滚泥沙,偶尔能见几条挣扎其中的鱼。这两个失败的中年男人在距离东谷江入海口几千米的岸边,这里静悄悄的,听不到遥远的水波轰鸣,只有风很大,吹进他们的衣领。
“太冷了。”其中一个人这么说,“哪怕是我现在开一场新书发布会,也不会比现在更冷。”
“是的。”另一个人哆嗦着喝了一口啤酒,他用手心去捂热指尖,直到它变得冰冷,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心去捂暖它。“但是你没有新书;我也没有。”
这下两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继续沿着江边走。
“明天,”突然,在呼啸的风声中,一个男人说道,“就在明天,这个世界就要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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