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她们。

-----正文-----

俞溪和师父泛舟在不知名的小湖中。

师父雇了一艘画舫，花掉许多银子。这画舫格外精致小巧，由外而内，则朱漆画栏，由内而外，则青板长檐。画舫雕斫不多，却自有一番简明意趣。

不过俞溪没甚么心情观湖赏景，洗心陶情。她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儿。

十三岁的时候，师父收养了她。或许是满意她有些姿色的脸蛋，又或许是不甘心浪费她天生修长的手指，所以师父她琴、棋、书、画，样样不落地教她。

起初就冲感激，她也立了决心一定要学出一番样子，不辜负师父的期望。师父呢，满意地牵着她的手，站在文房店门口，说她天生就适合做这些。

如今一晃三年，时光如同凝固的一层干胶，停在那个大手牵小手的时候，再也没流动过。师父的容貌一如既往，她的功力毫不见长。事实上，刚刚学了一个月，她就知道这些高大上的活动其实与她格格不入。

就如混在一堆玉石里滥竽充数的白瓷，用不了考验，只需拿在阳光下照一照，俗不可耐的杂质便露出了马脚。

可师父还是不死心，都这样了，还冒着血本无归的危险，雇下这么一艘漂亮的游船，半个月来带她顺江而下，企图激发所谓灵感。

船里摆着茶案，师父左手端起小茶盏，右手翘起兰指微启茶盖，撇了撇青绿茶水上漂游的浮沫，然后凑在唇边抿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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