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与凯撒的唯一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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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又过了很久很久。一个又一个王朝兴起然后覆灭，与他同龄的国家一个又一个湮灭于历史的尘烟，比他年轻的政权们也在史书上登台谢幕了不知几个轮回；千年前的自己端坐在朝堂之上，举手投足间满溢帝王风华，眼角眉梢充盈少年的凌厉却终是穿不透岁月的浮埃。而千年后那个坐在窗台上看深蓝夜空上绚丽烟火的自己，被身后响声所惊动，转过头时被岁月打磨出的温润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两千年过去，他们的面容却都年轻如初。

直到千年之后，王耀才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惊艳了对方。彼时正是汉家王朝，他头戴冕冠，白玉珠虚虚垂下遮住面孔；一袭深衣，衬得执朱砂笔的手白皙如玉。

王耀其实也对殿上那个身披铠甲的异国人充满了好奇。他的史书上，那人名叫大秦，亦云海西国，是与他相对的遥远大国；他坐在那里，听着文武百官所禀报的大小事务，眼神却在身前案几上的一只琉璃碗上流转，那是来自异国的瑰宝；他感受到陌生人的目光一遍遍在他的脸上扫过，强忍住斥责的冲动。

“你当时真是，简直像个乡下小鬼，来洛阳见见世面。”千年之后，他笑着回忆那次初见，与那个已逝百年的异邦人。

而他还像千年前那样，操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语，弯起的眼角带几分调侃的意味：“真是见到了世面——那么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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