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关于人的，人却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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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之前的构想来调查并不困难，陈宇森采用的办法是滚雪球，通过圈内的某个人再联系上另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利用关系网展开调查。当年去广州调查是借着给CDC做志愿者的名义去的，一边调查一边发润滑油和安全套，借着防治艾滋的名义课题组调查并不困难。

但这件事很快就被当时课题组的导师发现了，陈宇森现今还记得严骐看自己的眼神。“你很闲是吗？你们的防艾调查和宣传做到位了吗？还同性恋自我认同，这个课题没有医学背景你搞得出名堂来？”陈宇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严骐把调查问卷拍在桌子上，一张一张地翻过去，陈宇森站在他办公桌旁边。

严骐的办公室很宽敞，旁边还有独立的工作室，墙边有沙发，角落里垂落绿植，长得正欣欣向荣，窗外是正在生长的春天，听说，严骐下学期就能评上一级教授。

报告的纸页被翻过去发出清脆声响，办公室很静，严骐刚刚愤怒的骂声已经消散在空气中，陈宇森的头没低着，平视着前方，看书柜里排列得整齐的书。

“人类骨骼研究，家族史，宗教信仰状况……都是关于人的，人却由此消失。中国的确不缺乏性学理论研究，但这些研究都是从理论到理论，从思想到思想，微观理论被抽象升格成中层理论，再到巨型理论，人的声音也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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