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爱是不能用定义来进行规定的，这无可避免地陷入不可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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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到了亲戚家，那一天与平常的任何一天没什么两样。所有都是寻常态，甚至连他自己，第二天走路去上学的时候，走到新教室门口坐下来，开始一天的刷题，走廊上人来往，教室里的人慢慢多起来。

他从前的成绩很好，新班主任没有为难他，让他简要地做了自我介绍后坐下。他与那些坐在他身边的同学一样，绷着一根弦，迎接每次考试，又与他们不一样。

他们都还停留在十七岁，放学然后回家，但是他大概再也没有家了。他与十七岁的自己，隔了一道鸿沟，他站在这边，提前获得了独立，也担负上自由的枷锁。

他从今以后是完全自由的了，同时又不得不背负上这种被迫的自由，朝着未定的方向走去。

大学报道的时候，他母亲给他送来了他的身份证和车费，他拿着这些东西办理生源地贷款，开始找兼职，那座小城便停留在了记忆中。

这条街每天有千万的人流量，没人认识他，也没人关心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是这座城市的陌生人，是散落如原子般的个体。学业绩点，以后的出路，他试图去触摸未来的那团变幻不定的云，走的时间越长，过往便会离他更远，从咫尺之遥到各安一方天地。

一次英语课上大家一起看剧时，看到剧里的主人公在交直男朋友如何装成gay：“你要表现出忐忑不安感，像这样。”主人公夸张的手势与忸怩不安的情态逗得全班人哄堂大笑，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直到旁边的人他：“你怎么了？”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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