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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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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回信

-----正文-----

陈宇森同学,你好,

你的论文已收到,还有后面的附件。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两月有余,这学期我没有开设研究生的课,想必原因你也猜得到,就是为了减少与你有可能的接触。

不过这是件很难做到的事,如果按照贝克莱的观点“存在即是被感知”,这样来说,我没有一天能逃避对你的凝视。

我在想什么有时我自己也并不能完全控制,控制自己不去做什么的‘消极自由’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只能拼命发挥自己的‘积极自由’,努力去做一些事。

我跟学校签的是三年的约,与你分别这两个月,我已经把三年的科研任务都完成了,但还是没法克制住自己想你,尽管有时分辨不清,我想的是哪一个你,怎样的你,是几年前在医院刚碰见的你,还是离开的时候的那一片沉默。

最近半年以来,我慢慢走出黑暗之中,想让你看见全部的我,哪怕他曾经有过的不堪,我把过去解剖给你看,好在你也给予了足够的空间,去容纳这个把所有折叠的阴影都展开的我。

如果我不知道,你以同样温和而沉默的目光注视了我四年之前,我会将此仅仅当作一种宽容。

但现在想来,你可真是勇敢,明知道自己喜欢还敢于去靠近,形而上学的爱情应当是遥隔万里的相望,没有未来,没有具体,过于美好而让人不敢奢望,像琥珀中的珍存。但你不是,你把自己切入到了我的生活中,我的悲观,曾经泛滥的情欲,种种丑态与弊端,都被你不着痕迹地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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