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

-----正文-----

“这出戏叫游园惊梦，”许林拿着台本说，他大学生活格外充实，在参加学生会之前也加入了戏剧社，学校每年部门活动最戏精的社团，什么都演，囊括古今中外，比如前年迎新晚会的罗密欧和朱丽叶，去年的奥利匹斯神话，今年是桃花扇的一折。

“真要唱戏啊？”

“念白而已，”许林微微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他穿着古装戏服，还真有种君子如玉的味道，“大家也不会在意内容的。”

“只看脸是吧。”我点点头，对人类肤浅的看脸行为表示认可，“你一上去，光站着笑一笑都能让人看半天了。”

“那我脸不得僵了。”许林淡色的嘴唇抿起来，眼中的笑意依旧。

我拿起相机，随手拍了一张他的照片。

“我是谁？”

继一开始的大脑宕机后，我超乎自己想象地平静下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险些把自己逗笑了，好像下一句就要跟着哲学的另外两个问题一样，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

许林只是看着我不说话，他张开嘴轻声喘息着，我抽出手指，“快说，要不就把你扔浴缸里放冰水。”

他的身体依旧很情色，每一处凹陷和平滑的弧度都在诉说着欲求，我同样起了生理反应，乃至于涨得发疼，但我心中并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欲望，这很矛盾，不过事实如此。

如果说他在叫出章则的名字之前，我还有些旖旎且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此时此刻我的理智胜过了其他，可能有的男人会恼羞成怒，把这种情形发展成一场激烈并伴随着施虐的性爱，而我则感到意兴阑珊，二话不说把许林抱到了浴室，开了冷水淋浴，许林被兜头这么一浇，似乎也清醒了些，他松散的目光渐渐聚拢在我身上，慢慢皱起眉，“……远哥？我怎么……嗯……”他咬着嘴唇，贴到了冰凉的瓷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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