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现在也是，他都会使自己不至于陷入狼狈境地。

-----正文-----

白纸浸墨，方成一书。

那字仙逸美奂，江澄却盯着那扶袖写字的人握笔的手在看。那只手纤长白皙，可见被精通音律的主人保养得很好，不知那皮肉下的内里是否也如蓝曦臣其字一样。他感到轻微烦躁，不动声色地阖上了眼睑，复睁开时，先前目光中存在的那抹探寻之意已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待那人书写完成后，他才缓缓开口，称赞之词亦是俗套。

“蓝宗主，好字。”他称赞道。仿佛刚才真是在赏那字。

那人起身，把字递与他，道：“谢江宗主夸赞。今下叔父准备重新出山，重整听学一事，让涣务必与仙门众宗主知会一声。”那人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柔和笑颜，“非是强迫。此字乃是赠与江宗主的。”

江澄刚接了那字，又听见蓝曦臣说想要“赠字”，他只觉那刻意压下去的焦虑又浮了上来。同时，那焦虑里又隐约裹挟着几丝对自己方才敷衍称赞的后悔。这下，他才是真的通顺着赏阅起字来，而非此前立在一旁的漫不经心。

蓝曦臣在纸上写的是“学以致用，仁以渡人。清风霁月，以表吾心。”

清风霁月，真不愧彼时那世家公子排名第一的美名。那时，“蓝曦臣”三字当真是楷模典范，一袭白衣，冰雪颜色，不知成为多少公子们模仿的对象。他道了声谢，收了那字，道：“挑选族内优秀子弟前来听学也并无不可。目前，也确有几个不错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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