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曼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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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歆曼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上海的冬日不算冷,却很潮湿,似乎伸手握一把空气,都会有水从指缝里渗出来。倒了两班地铁,她骑车回家,十二月的风像是一条阴森的毒蛇,滑入她的脖颈,脚踝,还有手套和衣袖的缝隙。
好冷,她出了一背的虚寒,回到出租屋里时,墙面上的穿衣镜映出一张红扑扑的脸,像是在害羞。她用冰凉的手背贴住双颊。新娘子都该害羞,可她脸上的红是冷风吹的。
走了两步,她踹掉那双不合脚的尖头长靴。床发出吱呀的声响,沉闷而刺耳。她仰瘫在床上,天花板上缺了一块涂料,低下眼,肉色的连裤袜绷着略长的脚趾甲,顶出一条陡峭的山脊,尖端隐隐映出斑驳的红色甲油。
她坐起来,靠在竖起的枕头上,像一只挣扎着蜕皮的鬃狮蜥蜴般,屈膝扒掉她的连裤袜,扔在地板上,这才舒了一口气,她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趾头,感觉自己的脚指甲都要被勒歪了。
这是他们摊牌后的第一次见面,也将是他们领证前最后一次见面。她化了全妆,穿了呢子大衣和细跟靴,洗了头,涂了椰子油,在手腕上喷了香水,而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羽绒服,一双运动鞋,满脸倦怠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看上去很累。”她说。
“嗯,昨晚加班了。”他温柔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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