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

-----正文-----

“早睡早起身体好，”黎簇迷糊间看了两眼苏万，说道：“你都胖了。”

“呸呸呸，我是长高了，二十二，窜一窜，我还有两年。”苏万把马丁靴的拉链拉好，起身的时候顺势帮黎簇把床帘拉上，说道：“晚安了您哪，睡回笼觉去吧。”

黎簇问道：“带点吃的回来不？——罢了，不占你师父便宜，他把你卖了怎么办。”

苏万心说你都不知道他家四合院多少钱，说出来吓尿你。他对黎簇隐瞒了黑眼镜的身份，只因为黎簇和那女孩一样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天“草粉”的“劣迹偶像”后迅速脱粉。他只说自己拜了个教音乐的师父，努力在大学剩下的两年内陶冶情操，争取成为一个完全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但似乎每天在北京的街头走街串巷地找早点铺只能让人脱离高级趣味。

他和黑眼镜这种大清早起床打卡不同早点的行为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简直就像是行为艺术。苏万在清早的寒风中常常扪心自问：什么是现代，什么是行为艺术，三四点才睡下、六点多就起床吃早点，这就叫现代艺术，原来自己是个行为艺术家。

恶果来得很快；第三次吃完早饭，他昏头昏脑，睡得太少，刚吃完饭血液又全在胃里，差点一头撞上街边的电线杆。

黑眼镜眼疾手快，捂着苏万的额头才避免了一次去医院的缝针。他看着自己替代苏万的额头被撞红的手背，想了想，问道：“你最近每天睡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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