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正文-----

是春天。

是春暖花开阳光肆意的春天。

祝烬在浴室里待了一整夜，氤氲的雾气卷着他，红透的唇在他整个人身上，是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有生气的艳色。

祝烬已经哭够了，干涩的眼眶让他不能闭眼，他呆滞地看着浴室里腾腾而起的雾气，身上因为泡了太久的水，已经发白发皱，指尖看起来丑陋极了。

不能恨，恨就说明还在爱，还在爱，他不值得，也永远不再配。

天亮了，浴室里透过窗户照进来一缕阳光，在雾气里袅袅而生，祝烬从浴室里开门出去，洗脸刷牙，穿衣出门。

搬家公司说他们昨天半路遇到了车祸，堵在路上一直不能来，祝烬站在小区口，带人上了门，他不要沙发，不要床，让搬家公司的人把他当着自己的面，拆得四分五裂。

收好行李，祝烬去了机场，飞机延误，祝烬订的这一班今天不能飞。让他改签，祝烬的面试，就在明天。

祝烬提着行李箱站在候机厅，太阳明媚的晴天，他裹得像一个还没从冬天走出来的人。

祝烬已经没有力气走回去了，疲惫不止源于他糟糕的身体，还有他每一根彻底崩断的弦。

他给杜随打了电话，杜随正在执勤，临时换了班，立马开车去找祝烬。

祝烬穿得太奇怪了，杜随开车的时候问他，怎么回事。

祝烬没回答他，只是问他：“你还记得陆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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