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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噩梦，清醒的时候眼前都还一阵发黑，隐约察觉到自己是在医院，手上还吊着针，唐铭辉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醒了？”床边的少年低头看着他，“感觉怎么样？还很难受吗？”

“嗯……”说不难受是假的，但又不单是因为发烧感冒带来的难受，勉强动了几下眼皮把里头的水汽眨出来，唐铭辉看着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陆启生，蠕动了几下干燥的嘴唇：“启生……”

“嗯，在的。”陆启生应道。

他从床头把兑好的温水拿到了唐铭辉面前，见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抿嘴，凑近杯沿自己含了一口，俯身就吻住对方的唇，然后把水喂了进去。

干疼的喉咙被液体浸润，喂食的动作也很温柔，唐铭辉闭着眼将嘴里承接过来的水给咽下，待那火烧一般的痛感减退许多后，才哑着嗓音说道：“好了。”

“嗯。”陆启生亲了亲他的额头，将杯子放回了原位。

“要开点窗吗，今天天气很好。”握住没打针的那只手摩擦了几下，陆启生低声询问床上再度闭眼的少年，见他没有出声，当是默认了，走过去就把厚重的窗帘给拉开了些。

雨后的阳光刹那间就从窗外倾泻而入，把原有些暗的病房照得亮堂，唐铭辉下意识侧头躲闪了下，不过一瞬，眼里就已被那带着雨水气息的光线晃出了泪，陆启生坐回了他的身边，探身，将那没打针的手给握到了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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