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愿意沾染上一点俗气，因为他只想永远和沈周在一起。

-----正文-----

沈周豁出去的心一下子坠下了，他半张着嘴，愣愣地，好像很难解读这七个字的本意。

他没有来由地想起了那个吻。

他连续几天都嗔怪自己用嘴衔笔的习惯，给了唐伯虎有机可乘的空隙。

可能气氛真的很好吧，沈周刚描摹完一处，抬头见唐伯虎在看自己，他逆光，背后的窗外柳枝垂髫，仿佛听见沙沙的应和，让沈周一时失神。

唐伯虎不知何时从桌上的花瓶里偷了朵桃花，似笑非笑地凑近了来，伸手把花别在了沈周耳后。

沈周懵懂地与他对视，觉出对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自己的耳廓，很痒，继而变得很烫。他的笔悬在半空中，毛笔点着的墨汁还没干，软绵绵地蹭着唐伯虎胸前的衣服布料，点染一二。笔尖欲拒还迎。

唐伯虎的眼睛从来都是非常深情的，这对身边人很不友好，因为常常会让人错觉对方眼里只有自己一人。

沈周被这样的深情所蛊惑，一动不动地、天真地受着他的挑逗和凝视。

唐伯虎笑了一下，撤回了手，同时倾身过来，衔住了沈周嘴里叼着的笔。

“咚咚”。

“咚咚”。

“咚咚”。

沈周以为有人敲门，后来发现好像是自己的心跳声。

唐伯虎的越界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信号，吞没了沈周周围所有的无必要噪音，只剩心跳与呼吸。他茫然地与唐伯虎交换一次又一次的呼吸，对方的鼻尖时不时蹭到自己的皮肤，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心口满溢，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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