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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刚才……没尿到鞋上吧？”一个哑哑的声音从树上飘下来。

仙道右手放在腰侧，他往后退了一点，往树上看。四周黑洞洞的，月亮很圆，月光落了满地，有些潮湿的泥土看起来甚至有些亮晶晶的感觉。那是棵枝叶茂盛的槐树，树枝间隐约能看到些白色的布。

“没有。”仙道说。

“啊，主要是我听你走那么急，我怕你尿到鞋上，听起来是一双很合脚的鞋啊，要是尿在上面多可惜啊。”那声音继续落下来，“唉……真是谢谢你愿意陪我说说话。”

“没事。”仙道走了几步，找到一个角度能看清树上的人。

“你想看我吗？”那人说，“我老啦，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你等等，现在几点？”

“一点三十五。”仙道说。

“才一点多啊。”那人似乎很沮丧，“那我下来好了，你不着急走吧。我闻到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如果有伙伴的话，我就懒得下来了，要知道晚上我几乎看不见，爬树实在是太难了。”

“没有。我朋友走了。”仙道说，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手心有些出汗。

“啊，那我下来吧。”说着那人就顺着树干往下爬。男人穿着过于宽松的黄色短裤和白色背心，头上只剩几根花白的头发，脸皱皱巴巴，他眼球缩得厉害，几乎只剩下一小点，他下来得又快又轻，像一只裹着抹布的猴子。他没穿鞋，脚上有些伤口，一双手倒是干干净净，有些局促地搓了搓。“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那人鞠了一个躬，就靠着树根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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