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给我送件外套上来。”
-----正文-----
“费渡,”骆闻舟站在扶梯上,对坐在不远处的男人说,“山里夜间冷,你就穿一件短袖是要感冒的。”
男人闻声转过头,夜色太深,灯光太淡,骆闻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听语气应该是带着笑意:“我以为你会给我送件外套上来。”
挂在骆闻舟手臂上的冲锋衣突然重如千斤秤砣,压得他发不出动机不纯的好意,他恨不能立即跳下梯子,逃回自己的土坯房中。可是帕扎村长颁了他“这几天帮忙多照顾客人”的鸡毛,骆闻舟理所当然地奉为了令箭——在夜晚的掩护下,臊红的脸颊和晒黑的皮肤不再使他感到羞愧,淳朴的声音也陷入了梦乡,那些沉睡多年的躁动试探着冒出了头。
“帕扎大哥可嘱托过要我关照你,”骆闻舟登着梯子,上了屋顶,向费渡走去,“你借住在我家里,生了病我可担不起责任。”
人走近了些,费渡才看到骆闻舟手臂上的衣服。他没伸手去接,始终坐在原地,不动如山,对骆闻舟说“谢谢”。
骆闻舟挑眉,心说,你光说谢谢是什么意思?
山间朔风掠过,盖住了虫鸣,撩起了费渡及肩的长发。他没有去捋顺头发,只是沉默着与骆闻舟对视——须臾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做出下一个动作的意思。
骆闻舟看着费渡的发型在风中凌乱,却没有抚顺头发的意思,于是茅塞顿开:这是让他伺候穿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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