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旁观收殓，以一个看似与死者很亲密的身份，我甚至没来得及换掉明黄色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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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B 旧相册

五．

收到陈默的去世消息时是中午，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买了三明治和咖啡在吃，因为有一个项目在赶进度，所以我囫囵吞枣，打算十分钟内解决。

然后电话响了，我从我的包里费了点劲儿才翻出小小的翻盖诺基亚，有些火大地“喂”了一声，对面似乎并没有被我的火气吓到，只是非常系统地自顾自说道：“您好，请问是方敏女士吗？”

我说是，她便把关于死亡的消息一股脑地冲我倾倒过来，我完全懵住。

电话两端彼此沉默了很久，我才干巴巴地挤出了一个“哦”，不过对方司空见惯一样，耐心地让我消化一下，很静地等着我痛哭。

但我却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把“陈默”两个字扒拉出来，很惊奇地思考着自己同他的交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对一个人、尤其是身边认识的人的死亡抱有尊重和哀悼的义务，于是又听电话里说了下去。

陈默今天上午被发现于出租房中死亡，死因为煤气中毒，自杀，初步鉴定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房主说今天是收租的日子，便照常上门，谁知没人应门，打电话也没人接。因为租客一直非常礼貌，从来没拖过房租，二人一直定的都是月末最后一个周六交钱，租客也从未不在过，所以房主第一反应便是出了什么事情，拿了备用钥匙开门。谁知刚打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便涌了出来，房主赶忙捂住口鼻逃离，又打电话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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