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被我轻飘飘的动作猛地甩到了地上，走廊里的水霎时褪去，他身下冉冉地漫出血来。

-----正文-----

我梦见了航行跌宕的船只，热潮扑面的热带雨林，然后梦见自己变成一本相册被来回翻阅，混乱间无瑕顾忌。

偶尔听见火山迸裂，但星光漫天，我承着很重的东西在走，有人把我吃力地托起。

我脱离大气，逃跑出万物，隐约感觉是一场驱逐。

从很深的有氧环境里撕裂缝隙，险险逃离。

水波褪去，我睁开眼。

窗帘被拉得死死的，没有透出一丝光亮，仿佛在黑夜。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脑子仿佛要炸裂一般，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坐起身。

我完全丢掉了昨天的记忆，只记得灯光很亮，后来灭了，又持续明明灭灭。

刚要下床，我才意识到自己是赤裸着的，没有敢仔细观察，我立刻转头看向身侧，陈默仿佛睡眠很好地侧卧在那里，睫毛微微地颤着。

我盯了他一会儿，他才佯装刚醒的样子，动了两下眼皮，用手遮住脸，装作在遮光，嘴里囫囵吞枣地模糊嚼着问好：“唔……怎么醒了？”

屋里没有挂钟，但我却幻听般觉出时间在滴答地走，于是被迫逃避，把腿一收，在被子下面含糊道：“你要先走的话就走吧，我头好疼，再躺会儿。”

我感觉到陈默似乎是珍惜地看了我一会儿，身侧传来窸窣声，大概是他开始穿衣服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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