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吾圣教,飨吾餐食。酒神在上,疗愈百伤
-----正文-----
夜宿树林,我专门与卫彦睡得离梁泽仁、沈涟很远。到晨光熹微,我摇摇卫彦:“卫彦,醒了吗?”
他说:“醒了。”
我低声问他:“练天一心法是不是真的需要废武功?”
“是,”他诚恳,“我废过。”
所以他在长安城外废了那么多人武功。我说:“然而旁人不信你说的乃是实话。”
他说:“主人信。”
“嗯,我信。”我笑。下一个问题有些踟蹰,“以你对武功的了解,在狼谷中沈涟那么长啸之后,还能啸第二次吗?”
卫彦坚定回答:“他可以。”
“那沈涟是可以救申生的?”我小心确认。
“很多,法子。”卫彦望向我,“不止啸。”那沈涟不是不能救,是不愿救,看着申生死。
一只赤星瓢虫从地面爬上卫彦受伤的手臂。瓢虫体背漆黑,前背板两个白色圆点,翅鞘左右各一块艳红大圆斑。我将瓢虫弹走,俯身吻吻卫彦的双眼:“再睡会儿,还没完全天亮。”
于是他睫毛颤动,向下掩盖双眸。
——
我们边问路边又行三日,路上饭馆稀少,往往靠沈涟抓鸟兽充饥。第四日傍晚,望州首府玉潭城的巍峨城墙才遥遥出现。城墙高达五丈,墙头有一副副弓箭严阵以待。梁泽仁感慨:“望州军节度王逢吉派了这么多士卒来守城。”
走近之后,城墙底下或站或坐或躺或靠,男女老少满满当当。一眼望去,我们在的这一面城墙底下,就有六七千之众。流民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说话声低微。我们四人在稍远离城墙的山包上寻个空地,席地而坐,我靠在卫彦肩膀上。夜色降临,墙头火把次第燃起,周围流民也大都坐着。沈涟说:“要去城墙附近看看吗?”我站起身说:“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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