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样了呢？

-----正文-----

一

怎么就，这样了呢？

夜半，李承乾问自己。

他是从梦中惊醒的，是常做的那个梦。

梦里他将李承泽推下湖去，初时他还挣扎，白净纤长的手在空中握了又握，却什么也握不住，后来应是没了力气，隆冬的水彻底淹了他。挺冷的吧，李承乾想。

这也不能算是梦了，李承乾翻了个身，告诉自己快些睡去，明日还有早朝。

但夜太长也太静，他用力合了双眼，理智告诉他不要再想，但心却一遍遍地问——“怎么就这样了呢？”

怎么就这样了呢，李承乾？

幼时的记忆模糊，他如今想起来颠三倒四，斑驳混乱。

幼时，各宫的娘娘见他生得可爱，总是抱他在膝头，笑意盈盈，哄他吃各种精巧的点心。除了母后，母后向来极少抱他。

二哥也没有多大，鬼主意倒是多的很，今日给他偷传民间的话本，明日又想带他上树偷蛋。

但这宫里的树都太干净了，他们反反复复折腾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拿到。

也是啊，这高墙深宫，他连鸟叫都听不到，哪里来的蛋呢？

成功倒是没成功，败露当真来的快。他摸了摸跪得酸痛的膝盖，和身边的二哥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笑。时辰到了，淑贵妃宫里来人接二哥回去歇息，他不行的，母后那边，还有另一场责难。

他的膝盖更痛了，都说皇子皇孙，天潢贵胄，但便是寻常人家，也不会动不动便让跪上这般久。贵胄这屈膝的功夫，却是个顶个的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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