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那样浓郁地爱过，对于残缺的身体，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再见了，明政。

-----正文-----

“狗贼！”“庸医！”

愈来愈多的骂声从不同干涸的嘴中传出，叫骂声如同波涛，在不同的营帐间蔓延荡起。

夏无舟被掐住了脖颈，几近窒息，燕昭冲了上来，一脚踹开了闹事的屠夫，那人被踢倒病发，吐了一口大口黑色的污血，从胡子滴滴流下。

燕昭扶起夏无舟，拿着帕子马上拭去他脸上的唾沫和血，却听到身后一人大声喊道：“他死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病者陷入了恐慌中，两个维稳的士兵奔进营帐，试图阻止愤怒的人群，一年轻男子飞速从席子上一跃而起，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利刃，当时便捅进了心脏，高高喷涌出鲜血。

士兵被捅死，点燃了人群的烈火，越来越多的人围绕在燕昭与夏无舟身边。

污秽不堪的语句从那些人嘴中涌出，无法治愈的瘟疫带来的绝望、暴戾和怒气，都被倾泻在他们俩身上。

外界的守军也被愤怒的人群击倒，秦军不敢接触这些患者，都退到了营地的尖角鹿砦外。

百姓们在叫嚷中，很快发现了秦军处理死人的后山，一条狭窄的山沟，焚烧过的尸体焦黑堆在谷底，未来得及焚烧的死人，已经成为了污浊腐烂的黑青色尸体，血水从尸体的每一个孔洞中渗出。死亡、腐烂，使得他们不像是一个人，反而是一团糊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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