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彼南山之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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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吕赡并不清楚，是离别太漫长而无法忍受，还是因为索求相聚而感到痛苦。

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要关好门藏在角落，拿着刀片兴奋到颤抖，想象着即将流出来的鲜血，而不是远在天边的罗宵笙。

但对罗宵笙而言，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无论什么环境，熬过最开头的日子，后面就能忍受下来。

大概是出国后第三个月的某一天，他很晚才回到住处，黑暗的楼梯间似乎窝着一个人，加快了脚步回到房间，不久后便听到敲门声。

挂着门链拧开门，一个形销骨立的男子被门缝割裂成一条，他解了门链，忍不住张开嘴又立即合上，对方却倾倒般扑了过来，紧紧搂住自己。

他在原处站了一会，勉强忍受久违的体温，缓缓推开吕赡，捋开对方左臂的衣袖，冷冷地看着他。

上面赫然是三个血痂凝成的正字，最后一个正尚未完工，一竖的切口还翻露着粉红的组织。

吕赡装作不在意，掩了袖子，狂乱的心跳安分下来：“你让我在门口杵着当门神么？”

罗宵笙上前关了门，拉着他的手飞快画字：“几天没睡了？”

“签证花了点时间。”说完吕赡再度倒在对方身上，闭上了眼。罗宵笙拖着他一路到了床边，二人踢了鞋子合衣而卧，吕赡将脸埋在对方的脖颈间，很快沉沉睡去。

醒来的一瞬恍然以为自己还在家中，扫了一眼灰旧的装璜，吕赡才想起再过几个小时自己就要赶回国的飞机了。耳畔是碎发蹭过腈纶的沙沙声，转头又对上罗宵笙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有些呆滞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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