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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棋并没有下完。

因为龙神开口了——手谈之所以为手谈，便是对弈双方均需默不作声——龙神既然开了口，此局便算作废。龙神握着棋子，本是该继续，却神情一换，目视亭外风雪：“阿无。”言无亦是停下了手，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友人。

又或许该是友人吗？

龙神自然是察觉到他的戒备，却好似没察觉到，仍是笑着，问：“你记起什么了？”

言无摇摇头，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回想起什么，记忆仍是记忆，似乎什么也没变，但似乎又有什么悄然改变。

龙神对一切都不甚在意，言无既然沉默，是真的不记得，还是闭口不答对他而言都无关紧要。他转而问：“天辉如何？”

或者言下之意是问作为楼晟的经历如何。

言无沉默了一下，如实道：“多有遗憾。”

此言非假，作为楼晟的一生有风光，却仅流于表面。他所珍视的都终究毁于一旦，漫长而无趣的一生终究如大浪淘沙什么也没留下来。

他忍不住又在思虑，龙神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们意图寻一个破解如今困境的法子，因而才有了楼晟这一遭。可兜兜转转，除却言无身边多了一位贴心人，他并没有发觉有什么特别的改变。

言无虽将龙神视为好友，却依然明白此人不简单。

更不会是一位善心大发平白无故做好事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皆有目的，而这样失利也显然不会是龙神精心之后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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