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觉得好吵，吵得睡不着。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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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绵延的抽痛昭示着生存的侥幸，冷汗浸湿了颈边的发丝，他痛得颤抖，但是他还活着。

迟岁华在熟悉的药香中醒来，摇晃灯影中，一眼便看到了挂心的身影。

“妄儿……”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抓住少年的手，“你没事就好。”

钟妄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唤道：“师父。”

少年的眉眼间写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与焦虑，迟岁华冲徒弟笑了笑：“我没事。”

这时，他察觉自己的手指触到的是一团包扎用的细布，慌忙坐起身，握着钟妄的手，焦急询问，“你的手怎么了？”

钟妄有点羞愧地垂下头：“摔倒了。”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止摔倒划破手，对徒弟极为了解的迟岁华立刻追问：“有没有遇到危险？”

钟妄摇头，嗫喏道：“衣服破了。”

这是钟妄惯常的承认错误的表情，他从不说谎，也不会隐瞒。迟岁华放下心来，抚摸他的头顶，道：“不要紧，师父给你缝。”

谁知钟妄又摇了摇头，向后看去。迟岁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盘腿坐在桌边的人。

苏清绝正捏着针线，在灯下闷头缝补衣服，察觉到两人的目光，他抬头，敷衍地招呼一声：“哦，你醒了。”

迟岁华微微睁大眼睛：“你……”

“你徒弟手伤了没法做饭，是先放水还是先放米啊？”

迟岁华哽了一下，道：“你不是说做饭很简单，你已经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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