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令他，更是在命令瀕臨四分五裂的我自己。

-----正文-----

「我會破掉。」我用兩指按壓自己的下腹，他就在那裡。

「別擔心。」他張開嘴在我耳邊哈氣，氣流如微波般催熟我的耳垂，哈氣聲的頻率與他在我體內深入淺出的律動同步。「你還可以再飛高一點。」

「如果，」我還是擔憂。

他伸頭來索吻，我知道他不耐煩了想打斷我的話，但知道歸知道，他不給我把話說完的機會，幾次我收嘴換氣，都因他再次纏上而換不到一口氣，我喘不過氣，漸漸習慣呼吸著他的我渾然忘了我天生怎麼呼吸空氣，忘卻我的本能，忘卻我求生的意志，忘卻我自己，心中的挫敗感在每一次心臟跳動時，順著血管高歌猛進，我身體裡血液流經的每一塊區域一一失控，最後，只能垂首靠在他肩上，奄奄一息。

「你想停的話就命令我，」他停了，但正好停在我身體裡很深的位置，我不用摸就從我的肚皮看見他隱隱突出的形狀。「我的真神。」他的話語夾雜著他的喘息，他喘息得那樣虔誠，胸膛起伏得劇烈，比山脈起伏更雄渾瑰麗，一身淋漓的汗珠比漫山遍野的七里香聞上去更催情。

他以三跪九叩遍尋六合經歷整整十二年抵達這裡。

而這改朝換代後的十二年來，這世間我能，我願且我想做的事情已不多了，此生錯過這一件，或許便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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