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

-----正文-----

6.

每个星期虞长安都会带鹿鸣逛一次超市。他将青青的工作抢过来，去超市采购食物和生活用品仿佛成了一种乐趣。虞长安的乐趣当然不在于“逛”，而在于鹿鸣，他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鹿鸣身上，买下鹿鸣喜欢的小东西悄无声息地贿赂他。

回家的那段路程才是“逛超市”的目的所在，也是虞长安贿赂鹿鸣的目的所在。两人坐在虞长安经济舒适型的日产小型轿车里，门一关就是一个逼仄压迫的空间，掌握方向盘的虞长安同时掌握着所有权力，他说什么鹿鸣都得听，他问什么鹿鸣都得答。何况鹿鸣身边的购物袋里还有他专门给鹿鸣和小孩买的东西。

虞长安提的问题一次比一次深入和私密，鹿鸣从中嗅出了“阴谋”气息，对于虞先生带他出来的目的，他有一个模糊的猜测——虞先生想从他这里得到的远不止“他和虞北廉的故事”这么简单。

于是他向虞长安敞开的秘密也都是经过挑选的：这么些秘密里面，有些是他愿意说的，有些是不怎么好意思，要低着头小声说的。鹿鸣也耍小聪明，他不一次性把秘密全盘托出，他要虞先生问一点他再答一点。对于虞长安谋划的这个未知“阴谋”，鹿鸣并不觉反感，他总能从虞长安每一次紧张的磕磕巴巴中感受到虞先生的笨拙，这笨拙落在鹿鸣眼里都有些可爱了。因此鹿鸣认为每个和虞先生独处的时光都值得珍惜，都值得耍这样一个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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