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剑

-----正文-----

扶棠说，苦。

时关道，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道理讲透，给糖一颗。扶棠张嘴咬下，以缓药液之苦。抬首，见窗外一人。在躲。扶棠知是时恪。为何躲我？时关走后，他揪人庭中。“没躲你，”时恪道，“我是前来寻你。”

甜。他尝尽口中津液之甜。时恪料那是未化之糖，借一吻也溶于他的舌尖。扶棠。亲够了，他将这名字也放进唇齿咀嚼。“想你了。”他说，“我们许久未见。”

他直白心性，向来有话直言。情爱之事轻易翻覆唇间。“喜欢。”他软了身骨，倒扶棠怀中，勾春风一夜。

师兄。

师兄？

你是时关的徒弟，我也习了时关的心经。我们师出同门，怎不可叫你一声师兄，骗你三分脸皮？

什么脸皮？

薄脸皮。

如此种种，已过多年。低语却似昨日，置于床榻间。扶棠于醉梦惊坐，方知曾有荒唐一夜，红绸未解，而人不见。他起身，燃烛火，翻纸墨。书信一封，寄予娇娘。顾乡。他抬笔即名，字体疏瘦。君久不见，盼聚江南。

烧漆，封信，信鸽来，信鸽去。等了多久？他问门外。不久。时恪撩帘，自你醒来而已。

本是新嫁娘——时恪话道一半，“出去，敲门。”扶棠抬眼，将人斥去，见人敛笑，继又收眼。喜事刚过，便是如此，时恪咬牙，迈出门槛，手敲窗沿。“进来。”扶棠松了口，时恪方感初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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