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

-----正文-----

十月底时，天上连下了三天的雨。气温骤降，万木萎靡，学生们一个个都抱上了热水袋和暖宝宝，脑袋龟缩在棉衣衣领里——正是烧烤店开业的好时机。

二十二平米的两进小店在三星期前粉刷过，为了省钱，这活儿是莫关山自己干的。选颜色时他与父亲还好好辩论了一番。莫爸爸认为白色就行，他则认为白色不耐脏，想用个浅灰色。但小小铺面只一扇卷帘门，没有窗户，进深又长，光照条件这样差，又怎么好用阴暗的灰色？最后还是买了白色乳胶漆，用滚轮一点点涂，涂了三天才弄好。

那几日绵绵在家里跟着保姆，吃的是辅食和出门前他新挤的奶。他忙，贺天也忙，一整个白天，小家伙几乎看不到父母，只有晚上能稍微腻一腻。索性绵绵不认生，保姆虽然话不多，但照顾孩子极为尽心尽力，有时候莫关山很晚回去，都还见她在厨房给宝宝的餐具和小奶巾消毒。

刷墙的那几日，店里灯没装好，一到晚上就昏暗无比，看不清凹凸，莫关山得以在天黑前回家。抱绵绵之前先要洗个澡，冲掉身上的漆味，再换一身干净衣服。小家伙依旧对妈妈的乳房爱得热烈，嘴里吃着一个，手中还要抓着另一个，猫儿一般踩奶，像是给妈妈按摩。但第二天他回来时，平日里少言的保姆却拦在他房前，言语间谨慎地道：“莫先生，有件事我以为贺先生会提醒您，昨天就没有开口……这两天您是在刷乳胶漆吧？这种化工物品带有挥发物，会代谢进母乳里面的。我建议您先暂停母乳喂养，等刷完漆过几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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