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肆！我是你的继母！

-----正文-----

小娘的父亲是琵琶匠，他自然也就弹了一手好琵琶。纤细的手指如水葱般，指尖拨动着琴弦，时而轻缓、时而铿锵，弦弦掩抑声声思，真是情意绵长、绕梁三日。

老头子歪在榻上，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儿，真是皇帝一般的享受。小娘坐在小凳子上，并拢着双腿，怀里抱着一把琵琶弹奏着。他并不抬头，目光只低头落在自己的琴弦上，仿佛不是为了取悦他人而弹，而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我进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老头子摇摇头，鸡蛋里挑骨头，“哎，这曲子太悲戚了，换一首浪……咳咳……换一首欢快的来。”

小娘停下手，想了想，又拨动琴弦，换了一首轻快的曲调。

老头子这才抬头看我，“什么事啊？”

“爹，二婶差人来报，说二叔昨夜过世了，请爹去奔丧，主持二叔的身后事。”

老头子磨磨蹭蹭地下了地，穿上鞋，不满地嘟囔道：“早不死晚不死，偏要在我新婚燕尔的时候死，真是晦气。”

“我随爹一起去胶东二叔家吧。”

他摆摆手，“这一去来回就得一个月，你就别去了，过两天庄头要来交租，咱俩总得有一个人在家收账。”

“是。”爹穿上衣服，命人收拾了些行李，匆忙就出门了。

小娘坐在原地，弹琵琶的手还没有停。

我看了他一眼，“爹都走了，你还弹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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