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空虚寂寞，越是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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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何时被父亲抱起来，泡进温水中，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原本冻僵的脑袋被热气熏得晕乎乎，游晕感觉皮肤和血肉分开了，成了一张漂浮于水面的皮，而血肉却像是被排水口搅成了烂泥，去到了未知的地方。

父亲常说刺骨冰冷能让人保持清醒、冷静，比起把他放到大太阳下晒到晕过去，这个方法明显更能让他反省。

每每在惩罚结束的这个时刻，游晕的确觉得自己更像个“正常人”，他能辨别自己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比如现在。

他感到十分空虚。

越是空虚寂寞，越是抱有期待。

他睡了过去，赤裸着身子窝进被窝，一觉睡到天亮。

父亲替他请了一周的假，游晕终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黑漆漆的、不透光的地方能让他迅速恢复。

-

今天是陆天明待在阳台观察的第四天。

他边刷牙，边盯着对面的阳台，那边没有一如既往地站着笑容灿烂的少年，只剩下几件顺着风飘的衣服。

愧疚感缠绕他多日，若是再不解决错怪游晕的问题，他或许会记住这件事一辈子。

“天明，下来吃早饭。”秦芬喊道。

陆天明吐掉漱口水，收拾好书包后下了楼。

秦芬看见儿子吃得香，自己也高兴，掏出了五十块钱放到桌面上，喜道：“儿子，这儿是你这周的零花钱，自己想买什么吃的就去买，妈去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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