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题从一开始就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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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意识到自己对那个男人想入非非时，刚好十八岁。

男人是学院里的副教授，正儿八经的编制工作。据说一路顺风顺水，从母校毕业，又回母校教书，老老实实上课、老老实实批作业，一副与世无争的性子，近乎卑微的软弱。

这样懦弱的男人耳根子也软得很，三十出头就听从家里安排结了婚。他曾在教师办公室外的逃生通道里瞥见过那个女人，强势、精明、与温柔毫不沾边。

彼时夫妻俩正因为某件事情争吵，隐隐听到“不中用”“没出息”“分居”等几个犀利的关键词。

女人语速飞快，连珠炮般把男人的辩解堵了个严实。男人吃瘪的时候低眉垂首，眼尾的泪痣也跟着下摆，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相，即便与人争吵也是斯斯文文的，连句脏话都不说。

真他妈绝了。实在太像他记忆深处的某个人。

出于那个缘故，朱朝阳总对男人十分注意。后来发现他不光是好性子，听着胆大学生略轻浮一些的言语都会羞得满脸通红，实在软糯可欺。

从那时起朱朝阳就起了点异样的心思，打量男人的目光也变得愈发露骨暧昧。男人教授的是高等数学，他总是不怀好意地在课后跑到他的办公室去，拿着各种高深的习题请假他，远超一个普通金融生该掌握的水平。

——是了，他听妈妈的话念了国际金融。从前那个想要读浙大数学系的梦想，早随着某人的离开一并尘埃落定。他觉得数学真是悲情，并非每一道题都能推演出一个令人接受的满意答案，也许打从一开始某些问题就是彻头彻尾的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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