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就 不要学

-----正文-----

周震南其实很怕痛。

情绪感知上的障碍让他在身体上的感知比普通人更加敏锐。他第一次在任务中受伤在十五岁。他在不知道对方持有手枪的情况下跟着目标进了小巷，被子弹击中了左手小臂。高速旋转的金属破开皮肤镶进骨肉，疼痛延迟了几秒，然后爆炸一般传过神经。

巷子离大路也就十来步的距离。周震南死咬着嘴唇没出声，在货车驶过的巨大轰鸣声里瞄准头部扣了扳机，走近确认目标死亡后才脱了力，跪在尸体旁边捂着流着血的弹孔做深呼吸。他靠嘴里空气里血的味道保持清醒，在脑海里搜索着最简单有效的自救方法，但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也哥了。

视线在这时开始模糊。周震南眨了眨眼睛，发现是因为眼泪不是因为自己要失去意识，松了口气。肾上腺素正在从过高回归正常水平，更清晰的痛感让恐惧进一步扩大。他心慌气短呼吸困难时，右肩上有触感。他的本能支撑着他猛地从地上弹起闪到墙边，右手摸到枪之前回头看到了刘也的脸。

这回他连眼泪也止不住了。

刘也疾步走过来，轻声说了句“忍着点”蹲下来给他止血。周震南伤口被他一碰，痛得被自己的呼吸呛到开始咳嗽。刘也停了手，托起他的手臂就着昏暗的灯光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对着手臂内侧隆起的部分下了结论，“我得给你把子弹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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