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还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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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最高的电视塔把住宅区划成南北两个部分，卢存走出杨听山的高档小区后绕过电视塔，走进一条半夜依然灯红酒绿的小路。虽然站在电视塔最高处整个城市的景观都一览无余，但很多人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塔下做生意的人深谙此道，各种发廊按摩店簇拥着开在一起，以老小区闭塞的交通和狭窄的街面打掩护，在各路熟客的关照下，做着各种下三滥的皮肉生意。

卢存的家在这里，他和他的舅妈邵秀芳住在发廊二楼，一楼是用来做生意的地方——白天理发，晚上接客，包括在这里打工的几个女孩和男孩都是要接客的，经常有脸熟的男人进来指明道姓要哪个“理发师”的服务，然后带到附近某个二三十一晚的旅馆里，吭哧吭哧地享受到半夜。

卢存已经有半年没有回来过了，他很恶心那个经常来找他，还喜欢把整个啤酒肚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汗味混合着酒味让他闻到就想吐，于是他独自跑了出去。以至后来有人跑到发廊闹事了他都不知道，一楼门面被砸得粉碎，舅妈也重伤住院，好几个员工都跑了。他数天前去了医院，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守在舅妈旁边，床单下瘦弱单薄的躯体像轻易就能被风吹断。

仔细想起来，这些天他到处去借钱，却再也没有和杨听山以外的人做过。他忽然觉得非常反胃，对嫖客，对娼妓，对性爱这件事本身，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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