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我孤独终老

-----正文-----

（五）

再醒过来已是天光大亮，我想撑着榻坐起来，腕上一软，差点没撑住。交错的链痕提醒我前夜它受了多大折磨，掀开身上的被褥，我才发现陆洗雨竟还给我擦了身，甚至给那处上了药。不过他到底不经人事，只是在红肿的穴口周围潦草涂了些药膏。忍着痛楚，我拿过床头抽屉里的药膏，蘸了往身后送去。我不会和不懂榻间情趣的愣头青滚到一起自找苦吃，这药膏拿回来自然也没用过，膏体都有些凝固了。

上完药，我艰难地挪到柜子边，找出另一套寝衣换上，昨夜被陆洗雨撕碎的已经不见踪影。再次将装着蒲丝缠的小瓶握在手里，我忍不住叹一口气，拔开塞子，准备倒出来一些。

“你做什么？！”忽然插出的一只手直接将瓶子打翻在地，陆洗雨的眼睛还红着，瞪着我，像头凶狠的小豹子。“就这么想看我当孤儿吗？”

我愣住了，觉得听懂了他的意思，又似乎没听懂。毒药粉末撒在我未穿鞋袜的脚上，妖诡色泽仿佛某种怪异的蔻丹。陆洗雨捡起那只瓶子，恨恨几下把里面的东西倒了个干净，然后塞进了衣襟。我怔愣着被他扛起来，放回了榻上。他出去了，我听见瓷器砸在地面上的碎裂声，刚要下床去看，他就端了一盆水进来。

陆洗雨蹲在榻前，将我的双脚按进水盆，搓洗掉了沾着的粉末。我看到他手背有一道血痕，刚想问，他抬头看我一眼，把手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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