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他朦朦胧胧这样想。

-----正文-----

程炽不再呆在公司里加班了。他每天准点走人，为此收获了好几个同事异样里带着点艳羡的目光。他并没特别注意。

天气好的时候他会顺路去废弃的教学楼楼顶抽一支烟。教学楼顶能看见这一片废墟里最好看的落日。程炽喜欢落日多过朝阳。他下意识地抗拒一切人们用来歌颂的生机勃勃的事物，例如春天，例如日出。

而黄昏是落日一场盛大的坠亡。

程炽会站在栏杆边看教堂破碎的玫瑰色玻璃——金红的阳光是姿态迷人的裙摆。他看完一出完整的晨昏交接，直到烟头的火星成为四周唯一的光源，再拖着步子回家，洗手，做饭，窝进书房的椅子写字。

有时候他会在书房里捕获一只小狗——齐安抱着他的大兔子在护眼灯下看书，或者裹着毛毯陷在沙发里睡觉。程炽就把他叫醒——一般这个过程并不是很容易，包括了诱哄，拒绝，磨蹭和亲吻好几个步骤，再一起坐在明亮的餐厅里吃饭。

为了消磨漫长的夜晚，他们出门散步，漫无目的地走，从叫不出名字的小巷里穿过，或者去超市购物，齐安酷爱推哗啦作响的小推车，往里面扔花里胡哨的零食和避孕套，程炽在他旁边跟着，偶尔往小推车里放几盒速溶咖啡。

更多时候他们待在书房，齐安抱着大兔子窝在程炽怀里看电影。有时候他会转过头来吻他，程炽并没有找到这其中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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