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他的吻像渴望一场雨

-----正文-----

程炽住进了齐安家。

他把自己家打扫的干干净净空空荡荡，只带着几件衣服和父亲的钢笔，跟着齐安出了门。下了一夜的雨，什么都是湿的，水淋淋的。他们戴着帽子行走，像雨夜未散的亡魂。

齐安查看了虚拟黑市。那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正中是巨大的标志封禁的图案，旁边欲盖弥彰地画了一串可爱的卡通小鸭，下面写着一行标语：“要真理，不文艺”。

齐安盯着那串鸭子看了很久，半晌扯起嘴角嘲讽地笑了。

新年的第二天，程炽丢掉了自己的第四份工作。只不过这一次终于是他炒了老板——准确的说他连辞职书都没有上交就消失了。程炽想起自己贴在办公桌上的那张便利贴——他都能想象下一位同事接替他的工作时一脸困惑的样子——不过这困惑也不会持续很久，就像那张便利贴本身一样不值一提，轻轻一扫就从无数正经事之间消失了。

当时写错了，程炽想，要写保持愤怒，写很多张，用红笔，血淋淋地把桌面贴满。

他们整日待在家里。齐安一周出门两次，去买必须的生活用品和食物。

一月五日，窗外远远地响起广播。齐安趴在窗口仔细地一句一句辨认，把它们一字不落都听清楚了，就去厨房念给程炽。他盯着灶台燃起的蓝莹莹的火光，在轰鸣的油烟机声响里毫无起伏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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