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迪消失了。

-----正文-----

莱迪消失了。他在身为人类时死亡，被群情激愤的人鱼推入河水，消融成泡沫，连带着他人鱼的灵魂。

“我们只是一时太难过了没控制住……他是人类啊，怎么会和人鱼一样脆弱呢？”施害者如是辩驳。

“塞壬拥有灭绝人类的能力……你相信吗？”脑海中恍惚回响起和女巫的对话。

我按着人鱼的生活经验与水晶球赋予我的认知回答道：“我一直觉得世界上的智能生灵只有人鱼，从来就没有人类。即便有双腿，能在陆地上行走，也只是稍有不同的人鱼。”

“是啊，女巫也只是看守世界线的人鱼而已。”女巫喃喃道，“付出时间是窥伺的代价，能得到什么女巫也无法保证。迁怒怪罪又有什么用呢？”

“强行割裂最终只会害了人鱼。所谓‘人类’都起源于人鱼，如果真的要毁灭‘人类’的话，人鱼也无法幸免吧。”

只是对立－不信任的恶性循环一旦产生，就很难消除了。

我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我仍然能够继续在淤泥中像往常一样忙碌工作。我的情绪被一层膜包裹，愤怒也好哀伤也罢，隐隐约约看似微小，无需宣泄。

那些黑色粘腻的颗粒聚集在一起，逐渐壮大，在不久前爆裂开了一个，而其他的……

“三区刚刚送过来一只……”

“你们先处理一下。”

“……五区那个手臂受伤的人鱼又开始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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