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岭

-----正文-----

苏凡穿得不少，衣料吸饱水后变得十分沉手，杨朔内息全空又受了内伤，未来得及缓过气，只想着托抱怀里的人浮出水面，在水里载浮载沉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把人带上岸后，他又立刻伏在草丛边呕出一口血。

他记挂着苏凡的伤，顾不上去擦嘴边的血渍，解开捆住两人的破衣料，一层层剥开他湿漉漉的衣裳，直到露出肩上的箭伤，才单手绕过他的腋下撑住他的胸，扶他背对自己坐着，伸手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匕首。

苏凡本就伤可见骨，皮肤被撕扯开翻出一大块肉来，又落潭泡了水，狰狞的伤口被洗得发白发肿，血倒是不怎么流了。

那箭锋上有倒勾，直接用力是拔不出来的，杨朔捏着匕首盯着那完全看不出原样的皮肉，却是怎么都下不去手。

苏凡身体软得坐不住，低垂着头大半的重量都压在杨朔的臂膀上，湿透的长发被拢至身前，微风一吹，带走了生机与热度，让他身子渐渐变凉，气息亦越发微弱。

杨朔不敢再拖下去，紧了紧手上的匕首，咬着牙贴着矢锋将匕刃插进去。

苏凡自喉间溢出痛苦的嘶鸣，身体猛然一颤，杨朔觉得那柄匕首简直跟插在自己心上没两样。

「乖……你忍一会儿……」

他颤着声紧扣着苏凡，低头去亲吻他的后颈，手下的动作倒是又快又狠，猛然拔出匕首又顺着箭锋的方向开第二条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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