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破庙,那个和尚,还有那一夜荒诞不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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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舟已行了十几里地,眼看日影向斜,往前的山路崎岖,夜间不宜行走,便在路旁寻了一处废弃庙宇,烤了点行囊里的馍来随意垫肚。
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他借着火光打量四周,这庙虽破败,但不见蛛网遍结,正中的菩萨也是一派宝相庄严,料想是有人常来打扫过的。只是这荒山野岭,周围也不见个和尚,不知是哪位善男信女做的这等好事。
吃饱后,他静坐在蒲团上休息,呆望着佛像,脑子里回忆着读过的那些文章。忽听见一男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天干物燥,施主还是把火熄灭了吧。”
相舟回过头去,只见一和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火光自上而下打在他身上,他低垂着目光,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着一身玄青色长袍,仿佛有着一团雾气笼在身后,神色冷淡而疏离。
相舟心里起了一丝惭愧,连声说“好”。用缺了一口的木钵去门外的清溪里接了一捧水,赶回来把火焰熄灭。
他说:“在下只是路过此处借宿,见周围无人就升起火来。叨扰了大师,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水流倾泻而下,周遭在一瞬间没入了黑暗。
好在今夜月色尚佳,盈盈光芒自门外洒入,清风徐来,蝉声聒噪,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相舟靠坐在干草堆里,抬眼望着那个和尚,见他只是静静伫立在原地,也不去多问,便径自阖上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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